8月14日,一则关于非洲猪瘟疫苗的消息在各大微信群疯狂流传,格外引人注目。
消息称,“在坚持科学的前提下只争朝夕,在现有基础上更加高效推进,成立专项工作组及时快速解决科研试验以及生产应用过程中的问题,今年底前投入试生产应用。”
这是关于非瘟疫苗进度的最新态度。有明确的时间节点,怪不得行业为之震动。
此前,笔者曾与不同人讨论过,大家的一致结论是,老外干不成(或不愿意做)的事情,未必中国人就干不成(或不愿意做),非瘟苗一定会上市,关键看什么时间。众说纷纭,没有定论:有人怀疑三年内没有戏,有人判断最快明年才能获批,有人言之凿凿今年国庆节前就会有大礼献上。
关于这个正在紧锣密鼓研发的疫苗,行业讨论非常激烈。有人翘首以盼,有人含糊其辞,有人嗤之以鼻。对非洲猪瘟疫苗的态度问题,基本上已经成为中国养猪业老板们价值观的分水岭。不同的判断,不同的选择,从而走上不同的道路。
这个病,太过特殊。
笔者以为,近30年来,有五大疾病深度影响中国养猪业。它们分别是口蹄疫、高致病性蓝耳病、仔猪腹泻、猪伪狂犬病、非洲猪瘟。但纵观历史,最恐怖的疾病,还是2018年8月进入中国的非洲猪瘟。
短短数月,地不分南北,猪不分大小,统统参与了“抗战”。两年过去,行业仍在水深火热之中艰苦鏖战。当然,非瘟带来天价红利,也让有实力或有运气的企业成功火中取栗。
两年来,关于疫苗的讨论就一直不绝于耳,绝对是行业中的热点、焦点和痛点。
作为行业观察者,笔者自然并无资格去判断一种尚未面世的疫苗之优劣。笔者最感兴趣的,是倘若非瘟疫苗真的正式上市,可能会对急剧变革的中国养猪业产生什么影响。这是每一个立身谋食养猪业的人,必须关注的内容。
胡适有一句名言:“大胆假设,小心求证”。不同的逻辑起点,会出现不同的结果预判。对猪业未来形势的判断,当然要建立在非瘟疫苗效果的事实基础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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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种可能,如果非瘟苗效果极佳,行业大概会有下面这样的走势:
1.结构:大量中小养殖户告别犹豫和挣扎,重新回到养猪业,恢复7亿头猪出栏指日可待。
2.猪价:天价暴利戛然而止。一轮超低价深度亏损期在所难免。部分盲目扩张的中大型企业或许出现资金链紧张被迫退场。
3.政策:稳产保供任务迅速完成。环保拆迁将重新成为各地养猪人最大的压力。
4.饲料:数千家正在阵痛转型的猪料企业恢复元气,因为他们的客户又回来了。大量业务员的工作可以保住了。
5.动保:不排除进行强制免疫的可能。仅非瘟疫苗就可以增加50亿元以上的动保市场蛋糕(以5亿头猪,10元/头份估算)。疫苗市场或形成以非洲猪瘟疫苗为强势敲门砖的强弱分化格局,没有非瘟疫苗的疫苗厂家将极为尴尬和不利。
6.模式:目前的高强度生物安全防控模式将会被简化。围绕生物安全做文章的火爆产业如消毒剂行业将退烧。
第二种可能,是疫苗有部分保护效果,但并不完美。
1. 结构:非瘟防控更加艰难,令大型企业进一步巩固垄断地位,部分中小猪场或因环境污染再无入场机会。
2. 模式:各大企业对疫苗的争议和使用进一步分化,使用疫苗的主体将是商品肉猪场为主。企业能否盈利仍然取决于生物安全的成败。
3. 动保:短期内无法实行强制普免,市场化竞争和选择是无奈之举。养猪业与非洲猪瘟病毒长期共存,类似蓝耳病、蓝耳苗一样,在猪业形成一个利益与观点纷繁复杂的江湖。
4. 猪价:产能可能难以短期恢复,猪价长期保持震荡高位。
第三种可能,疫苗实际效果不佳。
毫无疑问,如果效果不佳,强行推出,必将带来一场灾难。此处不需赘述。
在《疫苗的史诗》一书中,法国专家让.弗朗索瓦.萨吕佐写道:“疫苗可以救死扶伤,利在千秋,这是历史公论。近些年来,它还被瞩望为生意场上的‘摇钱树’”。
在中国,什么样的情况都可能会发生,普通养殖户都需要做好心理准备。
我们不可低估或高估中国科学家的研究能力,我们也不可低估或高估企业急切运用疫苗于市场的商业雄心,我们更不可低估或高估主管官员的政治智慧。
